谷底

卷舒是被吵醒的。卷舒睡得浅，上学多年又上班的早起基因作祟，齐醉声只是倒吸一口冷气，她便睁开双眼。

齐醉声直直地盯着她，她的眼睛本就够凌厉，此刻加上审视，更是让卷舒想找个洞钻进去。

她本来想对着卷舒那清纯白皙的面庞扇一耳光，又想着自己是公众人物、受过自幼良好的家教而收了手。

卷舒看着齐醉声的双眼，捕捉到她眸子中盛怒以外的些许悲戚。她强迫自己不要在她的目光下退缩，但还是内心露怯。

可是她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云晴的药剂会像媚药一样，现在唯一的解释是她比起原方加了褪色用的试剂，这个版本的云晴确实没测试过，本就不稳定的效果雪上加霜。但又因为理论上根本挑不出毛病，所以大博导云晴根本也没有阻止她。

于是她把这些猜想与过程仔仔细细地与齐醉声说了。一谈到这些白纸黑字的专业知识，总是让她梦回当年读书时期的演讲与答辩，于是说得自信又流畅。齐醉声听不懂专业名词，并且她侃侃而谈，齐醉声根本插不上嘴。

卷舒也不知道齐醉声能信几分，但她也像青少年时期一样，做出努力了。

“承担损失？”齐醉声眯起眼睛盯着她，“你能承担得起吗？”

“好，”齐醉声说，“你在三个月内给我这个数。”手指比了个数，这是差不多她平均一个月能挣到的钱。

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房间骤然安静下来，齐醉声有点不适应这种反差。想到昨晚这里还曾——齐醉声赶紧抑制住自己的想法。

不管卷舒是不是故意的，她都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。

可我那是被下了药……！

齐醉声锤了一拳床，最后还是决定等收到对方的赔偿，就把这事翻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