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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明知道,只要在自己面前哭,就稳操胜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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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牙都快咬碎了,也不肯掉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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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应该是什么生物呢?陶浸忽然绝望地想。自卑又自傲,狡黠又文弱,软糯又倔强,她爱说谎,爱伪装,爱口是心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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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爱她的人最不心慈手软,能冷漠地说“没意思”,也会红着眼睛问“你还喜欢我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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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喜欢。”陶浸轻轻摇了摇头,就那样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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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陈飘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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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小狐狸,也不是小兔子,是陈飘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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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飘飘动了动嘴唇,好像是想笑,一笑鼻子又酸了,以至于她只能表情复杂地扯扯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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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见陶浸探出手腕,将刚刚的两张牌交换了个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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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不置一言地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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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喜欢。”陈飘飘明白她的意思,不用问,便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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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浸抿抿唇,低头,气息浮动,也神色复杂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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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几上磨出沙沙的声响,地毯上的影子缓慢游移。陈飘飘抬手,又将这两牌的位置换过来,主动权轮到她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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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浸抬眼,等她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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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飘飘将心底匮乏的勇气掏了又掏,甚至能听见贫穷的瓦罐儿被刮得生疼的响动,攒成擂鼓般的心跳,一顿一顿地,滞留在她胸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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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口腔干涩地问陶浸:“你想跟我复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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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夜里,这句话细得像蚕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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