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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说噎死的人会很多?”她推着空茶杯想让他续满,他依旧只斟半盏。
“吃慢点不至于死。”这样的夜需要一点沁凉醒神,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懒得温茶。
“你吃慢点试试。”姜染不敢苟同,她刚才试过,一样噎人。
“我不吃。”他毫不犹豫地摇头,他都是买别家的吃。
这一夜,很长,长到付记伙计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程度。他们其实一早就在里边儿听见动静了,只是公子这边没吩咐,他们就没敢出去。这些挨着长街的商铺,小的不算,大一点的都是两进院的宅子,前院是买卖,后院是主宅,他们守到卯时都没等到公子进宅。
酆记伙计对此的态度则是相当歉意,眼睁睁见自家掌柜拉人聊了一夜,临走还送了一个纸人。她是现场做给他的,特意着人回铺子拿了趟材料用具。红衣,绿裤,小黑鞋。她自己不怎么笑,做出来的小人却有张歪歪扭扭的笑脸。
付记礼尚往来,也回敬了一大盒卖不动的点心。酆记伙计拎着提盒回铺前,特意放缓了脚步,脚下迟迟疑疑,大约良心上实在过不去,单留了一个人跟付锦衾解释,“付掌柜,那个纸人,您别介意。其实我们掌柜的......”留在最后的林令欲言又止,眼睛瞄着前面,下了挺大决心一般比了比脑子,“我们掌柜的这儿有问题,小时候烧坏过脑子,长大以后就常疯言疯语。”
她做的那些事在她看来全部合理,他们纵使知道不对也不敢拦着。这乐安城的“买卖”都快被她跑遍了,但凡是个心里有谱的都做不出这些事。
脑子有问题。
付锦衾沉吟。
屋外晨色渐起,已经有一缕薄光撞破沉寂一层一层攀上天幕,早起的鸟儿在梢头聒噪不休,大抵是在争虫,有冰凌从树梢上掉下来,碎了一树完整的景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