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什么都不想说。
早上天色微亮,他亲自舀了一碗汤药喂下她,又将她轻轻抱进床里,盖好被子,只说:“你不想见人就歇着,院子我来盯着。”
他没去朝堂,衣冠整肃,却守着她整整一早。
“今日是咱们孩子的日子。”顾梓潇说这话时声音轻极,“你若不笑,孩子也不肯笑的。”
林悠然枕在他臂弯处,闻着熟悉的冷雪松香味,心头那一点重石,似乎也稍稍放松了几分。
屋外欢声笑语,雪日晴光照着琉璃瓦映出细碎的光纹,喜庆的锣鼓从正门隐隐传来。
这是镇北王府的喜事,京中知道消息的人,早在三日前就开始打点礼帖、送匾挂联。
辰时刚过,镇北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。
长街上早早列起的宾客车马开始鱼贯而入,门口红毡铺地,两列灯笼从影壁延至主院正厅。管事太监唱名不绝于耳,来者或是朝中言官,或是勋贵旧臣,甚至连尚书省两位实权重臣都亲自登门。
今日本是双生子顾惜与顾思涵的周岁宴。
正厅之内,宾客落座,茶盏温热,笑语盈盈间,却无一人真正放松。
掌宴的是扫红,她一身靛青暗绣,分寸拿捏得极稳,诸人也都知她是王妃身边人,不敢托大。她一路引领至中堂,安排林家女眷坐于西厢、顾家亲戚坐东席,其他宾客分层列位,座次清清楚楚,礼仪森严。
堂内三面挂着百子图,中央高台之上陈列金镶玉摇铃、赤金算盘、笔墨纸砚、武弓木剑等“抓周礼器”。
孩子们还未出场,宾客已然三三两两开起了话:
“王妃近来似乎气色不大好,听说是太傅府那边……”
“唉,不怪她,毕竟那流言传得太狠。”
“可流言若无风,又岂能起浪?”
说话的人刚落声,忽听前方一声:“王妃驾到——”
众人齐起身,厅外,林悠然缓步而入。
她今日穿的是绛紫云锦纱衣,绣着淡金福泽长寿纹样,发间只挽一枝素玉簪,面上施粉极轻,神情却极为平和。
与她一同进来的,是镇北王顾梓潇,一身玄衣银纹,剑眉冷目,步履沉稳。
他抱着顾惜,林悠然则牵着顾思涵,两人一前一后,自主位廊下缓步走入堂中,犹如画中来人,瞬间压下所有议论与窃语。
宾客纷纷拱手行礼:“拜见镇北王、王妃。”
“免礼。”顾梓潇语气温和,放下顾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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