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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指腹轻轻揉搓着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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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来上个坟，上完就走了，”陈惜言嘴角放平，目光幽幽望着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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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潋不语，她在吃火锅的时候就看到了陈惜言买的黄纸，只是觉得她应该需要陪伴。她觉得需要，便来了，似乎并没有考虑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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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现在，要走吗？”唐潋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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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摇摇头，将瓶子里最后一滴酒灌进喉咙里。可能是喝得多了，这些酒在嘴里，一丝味道也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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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目光转向西边，一片挺立的麦子地里，唯有陈家那一块地是光秃秃的，只有新建的泛着湿气的小土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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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了指那个方向，又指了指她们面前的河流，对唐潋说："那一天在车上，我说他们死得理所应当，你居然没有一丝疑问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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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语气似乎有些疑惑，唐潋解释道那是因为她们还不算熟，所以没有问。陈惜言听到这话，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，只是笑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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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是这样，面上看着好熟啊，可是心里冷着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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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的鼻梁抵在唐潋脖颈中央，食指戳着唐潋的心口处，然后脱力滑落下去。唐潋握住了陈惜言的手，听到这话眸光动了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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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喝醉了？”她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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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到那边两个小土包了吗，是我挖出来的。当初我没有管，但是兜兜转转，还是得我来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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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凭什么呢，他们对我那么不好，还要我来给他们入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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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似乎没有听到唐潋的询问，她掰着手指头，一件一件地数着：“他们让我大冷天洗衣服、不给我吃饭、又打我又骂我，还想把我送给债主抵债……凭什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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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冷天洗衣服、不给吃饭、打骂、抵债，每一个词语都超脱了唐潋的认知。她知道陈惜言过得苦，但是竟然是这般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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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推开陈惜言的手停在了半空，转而抚上陈惜言的脊背，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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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？即使他们这样，我仍然会想起那些温情的时候。很少的，温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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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媛会给自己买糖，会把自己抱在怀里哄睡觉。轻柔的歌声与摇晃的怀抱，是她对于母亲这个词最初的记忆。陈德志……他偶尔平静，会在家中炖肉，冲自己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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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一定是复杂的吗？为什么温柔和暴虐在集中在人的身上，有时候陈惜言都怀疑她的大脑在欺骗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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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温情或许早已消弭在往后的寒冬岁月，但是陈惜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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