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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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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轻快的声音响起，混杂着广播航班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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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了，你要走了吗？”陈惜言紧紧攥着大哥大，身子缓缓蹲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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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这件事很急，而且那边信号不稳。申城一中坐三路车，惜言你又背着我哭鼻子了。”唐潋的声音带着轻轻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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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仰头，泪水退回眼睛里。她说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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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里响起车轮子的声音，唐潋的声音时远时近：“我就是知道，怎么了，该不会是想我了吧？”她打趣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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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你快些回来。”陈惜言说完，不等唐潋的回话，按下挂断键。熄灭的黑色屏幕里，映出她通红的眼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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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刮过，带走所有残缺不全的树叶，和彩色塑料袋。五颜六色在空中纷飞，转眼飞出了拐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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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停留在陈惜言脚边，她弯腰捡起，轻轻吹了一口气。于是袋子腾空而起，连同心中的微弱火苗一同吹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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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生父母于她而言，早已像天上湮灭的星星。无论天黑还是亮，他们都不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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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世界上，还有一人会偶尔挂念自己，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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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潋、唐潋……天空划过几颗流星，陈惜言向上望着，似乎隔着万里高空，可以看到唐潋离开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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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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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与黑夜轮换，转眼来到唐潋千叮咛万嘱咐的周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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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惜言，快给十号桌送拿铁，我忙不过来了！”蓝晓晓一手举着杯子，一手倒着牛奶，大喊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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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这才收了五个桌子的咖啡杯，接收到蓝晓晓的信号，应声：“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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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不是咖啡店摆上了电视机的缘故，近来店里客流量多了两倍不止，陈惜言和蓝晓晓二人忙里忙外，脚底板都快磨出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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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午二人在顾客的声音中度过，待到下班的时候，二人双双累瘫在沙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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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晓晓在此刻更是杀人诛心：“终于下班了，可是惜言你要去上课了，好悲惨。”她咯咯笑着，肩膀不停耸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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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露出一个死忙微笑：“你再说一遍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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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作势要站起身，手中拿着平日捶背的棍子，在蓝晓晓面前晃了两眼，蓝晓晓见状嗖地一下跑出大门，朝她做了个鬼脸：“你来锁门吧，明天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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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过立夏，白天越来越长，刮在脸上的风带着热气儿，让陈惜言想起那家早餐店掀开蒸笼时的水蒸气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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