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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一棵树，与十米的空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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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浑身一愣，然后慢慢从树后探出身子，小声地说：“唐潋。”小声是因为，一见到这个人，鼻子蓦然一酸，喉咙堵得发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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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着头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唐潋支开顾家公子，招呼道：“站在那里做什么，上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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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平稳行驶在大道上，两个人一个一言不发，一个通过后视镜观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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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发是湿的，衣服是湿的，唐潋没法往下看，但是估摸着鞋子也肯定湿透了。这才几天不见，怎么搞得这么狼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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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潋无声叹气，打破寂静：“惜言，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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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抬头，猝然撞上后视镜里唐潋的眼睛。她不自然别过头，努力让语调变得正常：“学校倒闭了，我散步，散迷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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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简意赅，唐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忍住想笑的欲望。后座陈惜言看到唐潋耸动的肩膀，泪意散了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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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笑就笑。”陈惜言说完这句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，今天是什么悲惨遭遇？先是房子被水泡了，再是浑身湿透，学校倒闭，迷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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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潋收敛笑意，问起另外一件事：“学校怎么会倒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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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陈惜言一直在半工半读，但是她从未问过是什么学校，没想到如此不靠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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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言半个身子靠在椅背上，闻言摇头道：“听说合伙人闹矛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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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以后，”唐潋斟酌道，“打算怎么办，还要上学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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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要上学吗？这个答案是肯定的，但是目前陈惜言不知道怎么办，她抓了抓自己的膝盖，泪水悄无声息落在上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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