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池塘泛着细碎的波光,鱼漂在水面静止得像一具浮尸。我叼着烟,盯着那根毫无动静的钓线,直到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。
";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?";
尤什科夫的声音总是那么深沉而富有磁性。我缓缓回头,看见他站在枫树的阴影里,西装革履与这片荒芜的钓场格格不入。
";老尤,要不要来抛一把?";我晃了晃手中的钓竿。
";谢谢!不用了。";他走近几步,皮鞋踩碎水洼里的天空,";我觉得今天的鱼儿兴致不高......";
";不错,你说对了。";我指了指空荡荡的鱼篓,";两个小时,都没一条上钩。";
尤什科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:";有时候看心情,有时间看运气,你说是吗?陈墨先生!";
我站起身,钓竿在手中发出嘎吱的呻吟声:";说说看吧,好消息,还是坏消息?";
";他们已经安顿好了。";
尤什科夫突然压低声音:";如果你想了解事情一部分的前因后果,有个重要的人,你得见见!";
";哦?是什么人?";我眯起了眼睛。
尤什科夫将一颗薄荷糖抛进嘴里,牙齿碾碎糖衣的声音清晰可闻:";是那名警探,后藤大辉。";
“你安排时间,我们见见!”
尤什科夫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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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室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廉价烟草的气息。尤什科夫领我穿过昏暗的走廊,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。台球室的绿色灯罩下,后藤大辉的妹妹深田像受惊的猎物般蜷缩在角落,而他早已在门口等候。当";惠东";这个名字从我唇间滑出时,深田小姐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角。
我进屋之后,后藤大辉便倚在墙边,把他的妹妹挡在身后,皮夹克在灯下泛着冷光。略长的黑发掀起几缕,露出左侧一道若隐若现的旧伤疤。他的眉骨投下的阴影将眼神藏在深处,只有香烟明灭时,才能瞥见那双如同淬过冰的灰色瞳孔。右手无名指有长期转动手枪留下的薄茧,左手却戴着与粗粝气质不符的银质怀表。我示意他们不用害怕,他们却听不懂我在说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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