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就听见楼下“砰”的一声门响。父亲那熟悉的脚步声稳稳地踏进门来,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。
“爸,那位伯伯走了?”
“嗯,走了。”
“他们家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姚授明穿上围裙戴起袖套钻进厨房忙活起晚饭来,“这事儿你别过问了,反正他们再来再拒绝就是了。”
姚寅笙不依不饶,“那他们要是过两天又来堵门怎么办?好歹让我知道究竟惹了什么麻烦啊!”
姚授明被女儿缠得没辙,只得叹了口气道出原委。今天登门那位叫农潇,在县民族高中当会计。他家兄弟五个,上头两个哥哥下头两个弟弟,自己卡在中间当老三。农潇的大哥农锐呢,早年跟姚授明在一个科室共事,后来调去交通局,如今也像老姚这般,在单位挂着个闲差熬日子,就等再过两年到点退休了。
说到那件事,就不得不提农潇的父亲,“你还记得农爷爷吗?以前他跟爷爷做过三年同事,后来爷爷调去教育局了,他还留在公安部门。”
这位农爷爷姚寅笙当然有印象,姚寅笙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农爷爷的模样。小时候父母工作忙,她多半是跟着奶奶和外婆轮换着长大的。
姚寅笙还记得,每次去奶奶家最期待的就是跑到巷子口那间小卖部。农爷爷退休后闲不住,硬是在临街的墙面上凿出个两平米见方的洞,支起了这个糖果铺子。
每次姚寅笙都会拉着奶奶的手,另一只手指着高大玻璃罐里的糖果,奶奶立马会笑嘻嘻地拿出一毛钱。每次老人都佝偻着背,像只大虾米似的蜷在那个逼仄的空间里,玻璃罐里装着西瓜形状的糖果,一毛钱能给十颗。那甜中带酸的滋味,至今想起来还让她腮帮子发紧。
不知从哪天起,巷子口那间糖果铺子突然就再没开过门。听街坊们念叨,农爷爷得了场大病,连自己吃饭穿衣都成了问题。等姚寅笙上高中时,曾经嵌着糖果柜台的墙洞,早被水泥抹得平平整整。如今路过的人,谁能想到这面灰扑扑的墙后,曾经藏着多少孩子的甜蜜记忆?那些攥着零花钱蹦蹦跳跳来买糖的日子,就像罐子里最后一颗西瓜糖,不知不觉就消失了。
爸爸一边洗青菜一边说:“农爷爷死了,死在今年第一天,元旦节那天。那天啊,县里的开发商要去把农爷爷的宿舍拆掉,可是五个兄弟还没谈好房屋赔偿的问题,于是用轮椅推着农爷爷赶到施工现场,把农爷爷置于挖掘机的挖斗之下,让开发商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。”
“那天冷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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