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白山脉的寒风呼啸着穿过松林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。李狗蛋紧了紧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,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山下走。他的老猎犬"老黑"跟在身后,时不时停下来嗅一嗅雪地里的气味。
"今天又白跑一趟,老黑。"狗蛋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,对着猎犬说话,"这鬼天气,连兔子都不出来溜达了。"
老黑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抱怨,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黄眼睛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继续在雪地里嗅探。
狗蛋今年二十五岁,长得五大三粗,一张方脸上嵌着两颗小眼睛,鼻子又大又红,活像个冻坏的萝卜。村里人都说他命硬,克死了爹娘,又克跑了媳妇儿,所以没人愿意跟他来往。只有老黑,这条跟了他十年的猎犬,始终不离不弃。
天色渐暗,狗蛋加快了脚步。这山里天一黑就邪性得很,老一辈人常说山里有"东西",特别是冬天,那些"东西"饿了一整年,最是凶猛。
"汪!汪汪!"
老黑突然对着前方一片灌木丛狂吠起来,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。狗蛋心头一紧,从腰间抽出那把锈迹斑斑的猎刀。
"啥东西?出来!"他壮着胆子喊道。
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着是一声微弱的呜咽。狗蛋小心翼翼地靠近,用猎刀拨开灌木——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蜷缩在雪地里,后腿被兽夹夹住,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。
"哎哟,造孽啊!"狗蛋连忙蹲下身。那白狐见他靠近,挣扎着想逃,却因为伤势太重动弹不得,只能发出威胁的低吼。
"别怕别怕,俺不害你。"狗蛋轻声说着,慢慢伸出手。说来也怪,那白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,不再挣扎,只是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。
狗蛋费了好大劲才把兽夹掰开。白狐的后腿已经血肉模糊,他撕下一块衣角,笨拙地给它包扎。
"你这伤得不轻啊,俺带你回家养养吧。"狗蛋说着就要去抱那白狐,谁知白狐突然一瘸一拐地站起来,冲他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钻进了灌木丛,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。
"怪了..."狗蛋挠挠头,"这狐狸咋跟通人性似的?"
他刚站起身,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,像是有人在他颈后吹气。狗蛋猛地回头,却什么也没看见。只有老黑对着空荡荡的林子狂吠不止,尾巴夹在两腿之间。
"走吧老黑,这地方邪性。"狗蛋心里发毛,快步往山下走去。
他没注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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