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自从抵达汉口之后,林软对待他的态度逐渐发生转变,不再像从前那般上心在意。而后那段时间里,尽管林软每日悉心照料,但他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与日俱增的不耐情绪。
他心里有些想笑,曾经他想要一个贤妻,他也曾以为林软是个贤妻,却没想到他自己生生变成一个知情识趣的“贤妻”。
他左想右想,过了好久,而林软此时已经来到了谢云泽的房间外。
谢云泽太虚弱了,并没有听见林软的脚步声,还沉浸在自己的伤怀中,他低低念着:
“玉漏沉沉庭院空,月华泠泠珠帘红。”
她示意小厮不必出声,屋内谢云泽还在说,“梦残却忆江南路,杨柳青门细雨中。”
“念什么诗呢?”林软推门而入。
见是林软来了,谢云泽下意识支起身体,甚至还摆弄了摆弄领口,平整了下衣袖,“公主,您来了。”
眼睛晶晶亮,泛着呀压制不住也不想压制的欣喜。
林软顺势坐在床边,把他的手握在手里,果然冰凉——林软很喜欢冰凉的体温,她素来怕热。
“还没回答我呢,念什么诗呢?”林软摩挲着谢云泽的手,问道。
谢云泽神色有些不自然,“没什么。”他连忙转移话题,“公主今日可是忙完了?”
“哪有,”林软道:“不过是听说安宁伯来了几次了,便过来看看你。”
如今在北疆,自己的地盘,谢云泽又被自己困在了后院,林软说话便随意了多——她其实本人耐心并不好,顾及少了后说话更是直接。
谢云泽似乎对林软的态度无所察觉,温和的道:“父亲来也没有同我说什么,只是说我身体太弱了,等我好了带我去骑马打猎。”
“是吗?那挺好的,”林软随口敷衍了一句,又问道:“安宁伯没有问过我吗?”
若是此时林软看着谢云泽的眼睛,就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些泛红,眼里的欢喜早就不见,变成了粼粼的波光——他快哭了。
但是他仍旧很努力很努力压下喉咙处的哽咽,装着一如平常的声音,“倒是问了问公主对我怎样,其实也不用问,公主对我自然是极好的,父亲也知道。”
这话说的妥帖漂亮,虽然不是实话。
确切的说,不完全是实话。
林软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谢云泽,“你瘦了好多,你哭了?”
谢云泽笑着,“我没哭,公主,你来看我,同我说了这样多的话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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