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,那些把持朝政数十年的世家,都不会放过他。
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,像是枉死者的呜咽。
沉默持续了整整一刻钟。
张恒突然起身,从箱底取出一方裂开的澄泥砚台。
砚台背面用朱砂写着‘铁肩担道义’五字,已经斑驳褪色。
"这是家父临终所赠。"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"他是芜州最好的状师,当年因揭发粮仓贪腐,被世家逼得悬梁自尽,那晚他写完最后一封状纸,就是用这方砚台......"
手指摩挲着砚台上的裂痕,他毅然道:"这案子,我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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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郊荒山的爆破计划是王秀秀与工部侍郎密商三日才定下的。
那位侍郎是皇帝的人,其父亲曾任钦天监监正,临终前留下过一本记载京城地脉的秘册。
他们选择了一处地质松软的山坡,精确计算了火药用量,确保能震开表层土壤,又不会伤及深埋的尸骨。
爆破当夜,王秀秀站在三里外的山岗上,看着冲天而起的烟尘,手中攥紧了从金楼密室带出的名册。
这册子用羊皮制成,每一页都浸过桐油,记录着近百名女子的"品鉴评语"。
当第一具白骨被气浪掀出地面时,她突然想起名册末尾那行朱批:"乙字号货品已尽数销毁",笔迹优雅如行云流水,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。
夜风卷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,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地底传来的呜咽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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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波稍定,王秀秀去绣坊看望那些女孩子。
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,阳光斜斜地照进厅堂,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,像是无数挣脱束缚的灵魂。
她们已摘下面纱,有的刺绣,有的读书,见王秀秀来了,纷纷起身行礼。
阳光透过窗棂,落在她们疤痕交错的脸上——那些曾经羞于见人的伤痕,如今在日光下竟显出几分狰狞的美。
绣绷上的红梅针脚细密,书页间的批注字迹清秀。
"王姑娘,多谢你......给我们讨回公道。"云娘捧着一盏清茶递来,曾经颤抖的双手如今稳如磐石。
茶汤里浮沉着几朵茉莉,清香中带着微微的苦涩。
王秀秀摇头:"是你们自己勇敢。"
她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那幅《鸣冤图》。
画中十八名女子冒雪击鼓,每个人的眉眼都描摹得栩栩如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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