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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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形容不出那种感受，就像，就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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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的眼神暗了暗，兀自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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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先生见状，便还是给他倒了杯茶：“喝吧，也许喝完就身心舒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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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想想，自己这样也不是办法，便没有拒绝，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两口。起先他只觉着这茶水微苦，不大好喝，但第二口时，这苦涩转而化为淡淡的甘甜，倒有几分滋味。施未又喝了第三口，这茶水更是滋润，他道：“挺好喝的，谢谢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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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客气。”老先生笑笑，施未又道：“我爹还在世的时候，老是抽他的旱烟，说什么都不肯戒，我当时还说给他带点茶叶，帮他一下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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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这份孝心，令尊一定很欣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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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到死都没见到我出人头地。”施未喉中酸涩，便觉着这茶也不香了，“昨晚上，那人还羞辱我，说我没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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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说出这种话的人，想必也是身手不凡。小道长初出茅庐，将来定有大成，无须介怀一时失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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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施未听了并没有好受多少，眼眶发红发酸发涩：“我一直想向我爹证明，我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，但实际上，我一事无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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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还长，哪能轻易下定论呢？何况，何谓成，何谓败？令尊希望你成为怎样的人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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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听了，怔怔地望着手里的茶杯出神。平静的水面上还漂着一片茶叶，映出他略有些茫然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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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爹说，乱世强者为尊，我要有命活到太平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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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不太记得了，就记得他最后一次和他爹吵架，被扔到悬崖下之前，他爹那些痛心疾首的叮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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