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p;他自拜入岁寒峰，便在薛思教导下勤于修习心法，在定力方面自是出类拔萃，所以他鲜少被梦魇侵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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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一次，显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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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梦见自己与谢照卿一战，对方的短刀又一次逼近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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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将你的眼睛挖出来，献于我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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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及蹙眉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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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，自己的眼睛有哪里与众不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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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照卿不答，手起刀落，那闪着寒光的刀锋便没入了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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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光一片，所见混沌不清。没有想象中的痛楚，反倒是灵魂在不断下坠，眼前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殆尽，他徒劳地伸出手，什么都没有抓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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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及猛地睁开眼，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。他呆愣地望着头顶床帏，直到肩上的钝痛愈发清晰，他才迟迟回过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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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已亮，清晨的阳光才攀上窗沿一角，长街的喧哗隔着窗户忽远忽近地传来，车水马龙，繁华依旧。傅及静静听了许久，才终于有了身在人间的真切之感。他缓缓起身，四肢关节仿佛被无数根钢针扎穿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疼痛从微末之处直冲五脏六腑。傅及倏地呛了一口，又吐出些许鲜血来，满口腥甜。他轻轻擦去，又漱了口，这才小心迟缓地踏出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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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若愚正托着个盘子往这儿走，嘴里还叼着个烧麦。他一见傅及，两步蹿上前来：“二师兄，你小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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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囫囵将烧麦吞下，傅及生怕他噎着，哄道：“慢点慢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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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事。”曹若愚安慰他，“二师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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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太久了，疼。”傅及脸色很不好，嘴唇发白，十分虚弱的模样。曹若愚一手托着食盘，一手搀住他：“回房间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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