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,难以挣脱,却也在跨越过后,让他的灵魂变得无比坚韧,无数的苦痛撕扯他,却始终未曾让他的魂魄真正破碎,他的意识甚至还能偶尔地从其中挣脱,带着他的躯体,在这条黑暗漫长的道路上,艰难地迈进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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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慢而不断地行进着,抱着一种他曾经坚定不移,曾经又觉得愚蠢不可为之的执念,这条路到底可不可行,路乘仍不知晓,他只是走,向前走,走到路的尽头,去得证他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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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从初时的剧烈渐渐变得麻木,幻境中无论是怎样的景象,是病入膏肓,是万箭穿心,是怨愤难平,是求之不得,他好像慢慢可以以一种较为平静的心态视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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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他再一次坠入幻象,这一次,路乘看到熟悉的景象,阴暗逼仄的洞窟内,血色池水在轻轻的荡涌,他趴卧在血池边,血水的倒影中,他看到一张苍老又狰狞的脸孔向他举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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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——!利刃刺进血肉的闷响声中,这是路乘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,而在那利刃延着他的脊背不断切割,再用那双布满皱纹的贪婪双手伸进他的血肉,小心又残忍地活活剜出他的脊骨时,他更是痛到无以复加,身体不住痉挛,难以克制地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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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这一瞬几乎冲没他的神智,并非全然来自身体上的痛苦,还有部分,来自内心那一刻的感同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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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……他哥哥被剜鳞剖骨时,是这样痛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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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从路乘眼角汩汩流下,裴一鹤毫不在意,他双手小心地捧着那截尚且带血的脊骨,如获至宝般地高举,这一刻狂喜的神色,癫狂如同魔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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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丢掉一堆无用的垃圾,他将路乘残喘的尸身踹如血池中,路乘口鼻呛入腥臭的血水,他想要挣扎上浮,可被剖掉脊骨的身体软烂如同烂泥,他无从着力,只能在血水中不断地沉浮。\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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