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酒 第10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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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旁取来药膏，擦净了手替他抹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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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沾着草药清香，轻轻点落他的伤处，将那新鲜血痕覆盖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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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梨的目光不可遏制地偏离，落到他的额间、脸侧、脖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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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记得在行宫的花林里，第一次听他说“破相”的时候，她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脸，只看得见暖玉无暇，干净得毫无瑕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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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如今，他添了不少细微伤痕，深深浅浅，都是别离的时日里，那些擦着血肉过去的一份份惊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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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梨的动作渐渐放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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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谏笑道：“怎么，还真嫌弃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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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梨回眸收拾药瓶，默默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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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他长久停留的视线，她愧欠地开了口：“都是因为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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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时日重逢，他一如既往地同她无赖玩闹，同她插科打诨，总让她觉得两人还在无忧京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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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眼下真真切切地看着他受的伤，黎梨再也无法自欺欺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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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攥紧手里的药瓶：“都是因为我，你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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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要背离故土安乡，辛苦冒这些险，受这些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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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谏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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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她半晌，从她手里抽出了药瓶，替她收到了药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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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不能是为了我自己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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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谏拉过她的手，抚摸着她紧攥药瓶时在掌心留下的印痕，低声说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，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呢？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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