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酒 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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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通”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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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整湖面被打破，涟漪泛起，一圈圈水波向外荡开，透明的波纹蔓延到一座小亭下，被灿黄的灯光染上暖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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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梨顺着移上视线，有道清瘦端直的青衣身影立在亭内，正借着灯笼火光，提笔在亭桌上描绘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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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梨鬼使神差地敛下脚步声，悄然来到亭边，看清那亭桌上的纸张画着远处的月下荷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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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三更在这人静处画荷，实在新奇，她不免多看了对方几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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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看不要紧，一看，她的神色就渐渐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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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谏撇下玩兴正欢的年轻伙伴们，百无聊赖地走出了前宫大殿，远方钟鼎声悠扬，空灵的乐音穿过北边玉堂殿，远传天穹，又落到他的耳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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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是女席那边的乐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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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头再看了前宫大殿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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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整晚都没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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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谏颇觉烦躁，那没良心的该不会真去挑乐伶了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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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些耐不住了，又在心里将萧玳骂了八百遍，犹豫着要不要去北边看看，谁知刚出前宫院门，就在景园里撞见一道素色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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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承坐在一张石桌边上，面前摆着棋盘，见他过早出来，也不多惊讶，只浅笑招呼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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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谈一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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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谏步伐顿住，眸光落在那黑白分明的棋盘上，半晌后平声拒了：“我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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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承：“你不是学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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