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目混珠 第71节

风雪提灯而来，银白月色照得地面的白雪晶莹透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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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站在月光里的模样，此生难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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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搬着板凳坐在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前，共围一道披风，肩挨着肩，脑袋抵着脑袋，好不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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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们说了什么来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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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傅至景不知何时悄然跟上他的步伐，来到他的身旁，孟渔冰冷的手被握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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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头一看，傅至景正用指腹在他掌心画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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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遥远的对话穿过漫长的年岁浮现在耳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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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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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都看不出来？是柿子，祝你柿柿如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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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愿得长如此，年年物候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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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渔握住了傅至景送他的“柿子”，垂下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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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揉揉他被北风吹得微僵的脸，温声问：“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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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渔轻轻地嗯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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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竟在他身前半蹲下来，回过头朝他微扬下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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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渔怔了怔，大抵是真的疲倦，双手搭在宽阔的肩膀上，爬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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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没让宫人跟着，傅至景在凄冷的月光下、莹白的雪色上背着孟渔走在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宫道上，夜那么冷、路那么长，只有无限贴近才能抵御严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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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傅至景的后颈染湿他的衣襟，每一滴泪水都炭火般的滚烫，一路蔓延到傅至景的心底，叫他也红了眼眶，叫他绝不放下这抹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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