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很久,歪着脑袋指着自己,红润的嘴唇蹦出两个字,“小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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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是在靠海吃海的渔村,又是在海里捞上来的,名字俗归俗倒也合适,便一直叫到了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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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鱼,小鱼,快醒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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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鱼猛地睁开了眼,大口大口喘着气,他又做噩梦了,梦见掉到老虎的血盆大口里去,一直往下坠,大口变成了海水,咕噜噜地将他包裹起来,他在冰冷的水里扑腾双手,逐渐没了力气,只好听天由命地在海上飘啊飘,一个大浪将他拍上礁石,变成了上岸的小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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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复了千百遍的噩梦褪去,小鱼揉揉湿润的眼睛,看清了叫他的人,“何大娘,我还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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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再睡了,明环在外面等着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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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大娘是当年把他救回的妇人,今年已经六十多,她老伴快七十,说句难听的,两个老人家没多少年可活,放不下小鱼,担心哪天撒手人寰,想给他找个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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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明环就是那个依靠,村里一户渔民的小儿子,捡到小鱼时林明环才十三岁,前两年刚满十六就嚷着要来提亲,老夫妇舍不得,没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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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时日王大叔摔了一跤,险些摔掉了半条命,夫妻俩一合计,觉着当真是得趁着他们还清醒时给小鱼寻个好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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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明环对小鱼好,小鱼也喜欢跟他玩儿,老夫妇观察了好些时日,这才松口答应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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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衡国男子与男子亦可成亲,称之为结契,今日林家是来说定婚期的,还抬了契礼,心意十足,小两口日后成了家,小鱼就是林明环的男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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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鱼听见明环的名字,笑嘻嘻地溜下木床往外跑,瞅见外头都是人,爱热闹的村民来围观下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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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环眉眼周正,穿得很是精神,小鱼跑上去,摊开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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