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决绝,“我只是怕在京都里没有人可以依靠,不得不与你言和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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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猛地推开他,他扑棱一下跌坐在稻草堆上,满意地听见对方恼羞成怒道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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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渔捧腹大笑,为了挽回最后一点颜面,他自欺欺人说着胡话,“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,绝顶聪明的九殿下也被我耍了,当真是大快人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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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的,他曾经那么真诚地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傅至景看他炽热的爱意,是傅至景欺人太甚,把他心切成千千万万块,让他痛苦不堪,恨不得、恨不得早早死在二十多年前,从未来过这比炼狱还煎熬的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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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耳边回荡着孟渔凄婉的笑声,十指紧握成拳,连额侧的青筋都清晰地涌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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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叫做怕在京都里没有人可以依靠,不得不与他言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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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说八道!全部都是癫狂之下不可信的狂妄之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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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孟渔说得那么坚决,仿佛没有一字一句作假,好似就算没有傅至景,他也会找到旁的大树傍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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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用力地闭了闭眼,压下心口的狂风骤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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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妨,孟渔如今身处囹圄,怨他恨他是应当的,错乱下胡言乱语也是寻常,等再过几日他联合刘震川把孟渔救出去,孟渔就该知道他的用心良苦,他会把这些年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孟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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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在很多年前傅至景曾想过为了大业献祭孟渔,但早已今非昔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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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那个夜晚,孟渔笑着问他“那你呢,你怕死吗”,死有何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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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此刻心中有了答案,人生匆匆几十载,谁都有畏惧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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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至景不怕死,但怕孟渔香消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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