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的那段。
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
ah因你今晚共我唱
乌泠泠的眼睛里,明亮的笑意染上一丝羞怯,倏地将脸庞埋进臂弯;等尾声的渐弱彻底退去,响起下一首beyond《海阔天空》的钢琴前奏,才缓缓抬头对上他含笑的唇。
“cantonese?”
想起那晚上,表哥问自己会不会杭川话,路冬继续解释,她不会粤语,只会某一首歌的某一小段,因为路棠喜欢,多听几次就记下了,“……但是,程凯琳,我妈妈应该会。”
路冬想了会儿,试着拆字,“你认得阕这个字吗?外面一个门,里边一个,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……的癸,中文课——国学常识那边,应该有天干地支的内容。”
尽管不大确定,她还是继续说,“那个字在这儿是量词,计算诗词,就跟一首的‘首’作用一样;‘纵使’的白话文,应该可以理解成‘即使’;‘来日’则是指,未来的某一日……”
他又嗯了声,这回忽然挪开了视线,飘到对面货架的一张唱片;不知道思绪飞去了哪儿,看上去没有对焦,在走神。
男生的生物钟向来准时,即使在陌生的床上,仍旧能于恰好压线进校门的时间醒来。
黑发胡乱地翘了几缕,长长的眼睫垂着,柔白的皮肤泛着层粉。
秋末的日出时分已经偏晚,外头似乎是阴天,浅灰蓝的光线落在书桌,以及那架乐高砌成的千年鹰号。所有的景象,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这是个午后,闭上眼,还能枕着薄荷与橙花再睡一会儿。
他只觉得,怀里的,紧紧闭着眼、仍旧在安睡的女孩,真像只猫。
猫是永远自由的,人类只能看着,在猫想要的时候,伸手抱一抱它;不然它会嫌弃,也会逃跑。
他不懂猫在想什么。
弯唇笑了下,他任由她握住手腕,更贴近了些许。
猫总是在强词夺理……他不置可否地耸肩。
低下头,鼻尖蹭过她的脸颊,瞥见那长长的睫毛蝴蝶似地扑扇了下,他有点儿想笑,却还是没多停留,拨开她颈侧的黑发,在老位置上,轻轻咬了一口。
来不及回话,那扇玻璃门又被推开,风铃哐当作响。
略微敷衍地嗯了声,他偏着头,凝视了片刻,女孩那双不知怎么,此时略带茫然的眼睛。
如果她能开心地笑,妥协就妥协,没什么好坚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