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胡乱往身上一披,扣子都扣错了位——第三颗扣进了第五个扣眼,衣襟歪歪扭扭地晃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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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是咋了?粥还没喝完呢!”张婶正往灶膛添柴,抬头看见他慌里慌张的样子,手里的火钳差点掉进火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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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建设往嘴里塞了半块凉馒头,含糊不清地摆手:“来不及了,所里还有急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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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抓起桌角的帆布包,往里面塞了两个白面馒头,拉链拉到一半就往门口冲,鞋跟在门槛上磕出“噔噔”的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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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!你的围巾!”张燕举着灰蓝色的围巾追出来,围巾梢扫过结着薄冰的水缸,溅起细碎的冰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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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建设反手接过围巾往脖子上一缠,半条垂在背后像条尾巴,头也不回地往巷口跑,军绿色外套在晨雾里划出晃动的弧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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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璐趴在门框上,咬着馒头嘟囔:“爸这是被火烧了屁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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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把剩下的玉米粥倒进保温桶,用布仔细裹好:“别瞎说,你爸是急着给所里送早饭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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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张建设消失的方向,忽然想起什么,“燕子,把你爸的眼镜递过来,他准是又忘了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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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建设跑到巷口时,额头已经沁出细汗,在零下的晨风中凝成白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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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口袋,果然没找到眼镜,只能眯着眼辨认路牌,脚下的布鞋踩过积雪发出“咯吱”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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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早点摊时,摊主喊他:“老张,今儿不买油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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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摆摆手跑得更快,帆布包里的馒头随着脚步上下颠,像揣着颗按捺不住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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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研所的铁门还没完全打开,他侧身挤进去,门卫老李探出头:“张师傅今儿够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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