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周益民锁好仓库门,把钥匙藏在门楣的砖缝里。他跨上摩托车往回走,路过护城河时,看见水面上结着厚厚的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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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的摩托车刚停在院门口,就听见屋里传来粗瓷碗碰撞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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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拍了拍军大衣上的雪沫子,推开虚掩的木门,正撞见张建设捧着搪瓷大碗喝玉米糊糊,黄澄澄的粥液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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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益民?这么早?”张建设差点把碗扣在衣襟上,慌忙用袖口擦了擦嘴,碗底还沉着半块红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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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正往灶膛里添柴,听见动静探出头,围裙上沾着面粉:“这孩子,天还没亮透呢!快进来暖和暖和,刚熬的玉米粥,还热乎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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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刚在桌边坐下,张婶就端来碗冒着热气的粥,又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:“昨儿剩的红烧肉,给你热了热,就着馒头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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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小碟推到他面前,油星在酱色的肉汁里轻轻晃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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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璐叼着馒头从里屋跑出来,辫子梢还翘着:“益民哥,你这是赶早班车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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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就被张婶在背上拍了一下:“没大没小,让你姐把腌菜端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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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燕端着腌菜碟出来时,脸颊还带着睡痕。她把碟子往周益民面前送,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,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,转身往灶房走时,脚步轻快得像踩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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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办妥了?”张建设往灶房方向瞥了眼,压低声音问,手里的玉米糊糊喝得“呼噜”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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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啃着馒头,含混不清地应道:“都按你说的,旧仓库北角,帆布盖着,上面撒了干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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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掰了半块馒头扔进嘴里,“钥匙在门楣第三块砖缝,凸出来那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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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建设的筷子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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