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9章 下次不能喝那么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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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摩托车拐出厂门时，门卫的搪瓷杯正“咣当”扣在窗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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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大忠回头望去，看见办公楼的灯光次第亮起，像撒在夜空中的碎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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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发现，原来在这钢铁丛林里，有些温暖藏在冻硬的猪肉里，有些荣耀裹在泛黄的奖状中，而更多的故事，都藏在周益民发动摩托车时，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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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风裹着雪粒子在厂区主干道上横冲直撞，将地上的积雪卷成银白色的漩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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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拧动摩托车油门，车头灯刺破暮色，在结冰的路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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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座的周大忠紧紧攥着礼品袋，忽然指着前方惊呼：“十六叔，是质检科的李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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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质检科科长李建国正弓着背奋力蹬自行车，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，像面鼓胀的破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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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帽檐结满白霜，睫毛上也挂着细小的冰碴，每踩一下踏板，自行车链条就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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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摩托车轰鸣着从旁驶过，李建国抬头的瞬间，周益民瞥见他通红的脸上满是羡慕，冻僵的手指还下意识地朝两人挥了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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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见没？”周大忠在呼啸的风声里大声喊，“刚才王会计的二八大杠都被风吹得打摆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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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前方路口又出现几个踉跄的身影——宣传科的三位干事正合力推着自行车前行，车轮陷在雪辙里，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冰面上打滑，其中一人的围巾被风吹走，在空中翻卷成灰色的弧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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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汽车低沉的引擎声，胡厂长乘坐的黑色轿车如黑色游鱼般从左侧超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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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降下一半，胡厂长夹着香烟的手伸出窗外，烟灰被风扯成细长的丝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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