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5章 探望老陈

院子的木门虚掩着，门轴上的铁锈被晨光镀成暗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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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推着车挤进去，脚下的碎砖发出“咔嚓”声响，惊起梁上几只麻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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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座废弃的砖窑，窑口堆着半人高的稻草，蛛网在残垣间随风轻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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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下身，帆布下的纸箱棱角分明，掀开稻草时，冻硬的猪肉块相互碰撞，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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苹果箱底垫着松针，青色的苹果表皮蒙着细霜，他特意选了带枝桠的，枝叶间还挂着未化的冰晶，乍一看像堆放在田里的普通果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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摩托车离开砖窑时，周益民特意绕到后山转了圈，后视镜里，那堆稻草在风中起伏，渐渐缩成一个模糊的土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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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铁厂的烟囱在远处喷出白烟，他看了眼表，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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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棚里停好车，他没去自己办公室，而是直奔丁主任所在的二层小楼，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格外急促，口袋里的钥匙串随着步伐轻响，仿佛在催促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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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，透过门缝，周益民看见对方正对着窗棂哈气，在玻璃上画着歪扭的图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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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手敲门，指节触到的门板带着暖气管道的余温，门内传来的“请进”声里，还夹杂着钢笔尖划破纸张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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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门的瞬间，煤炉的热气裹着烟草味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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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主任的食指还悬在玻璃上，指尖的水汽在晨光里蒸发成细小的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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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时军大衣带起一阵风，将桌上的报表吹得哗哗作响，最底层那张泛黄的《职工冬季取暖补贴申请表》露出半截，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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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西.都妥了？”丁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却掩不住尾音里的颤栗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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