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我的肉!”大鹏急得直跺脚,袖口险些扫进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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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稳坐主位,慢悠悠将冻得梆硬的牛肉片贴着锅壁滑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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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烫的汤底瞬间包裹住肉色,他数着:“一、二、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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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腕轻抖夹起,肉片边缘微微卷起,蘸上蒜泥麻酱送入口中,眯着眼咂摸:“这火候,得配上酒才够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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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端起粗瓷碗,莲白入口辛辣,却被牛油的醇厚熨得妥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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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尝尝这牛肚!”李友德突然举起漏勺,网兜里黑褐的牛肚还挂着红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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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大鹏已经扑过来抢夺,油渍溅在他新换的袄上也浑然不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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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争抢间,周益民悄悄往锅底添了勺骨汤,氤氲热气中,牛油红汤愈发浓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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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来盘羊肉!”大鹏扯开衣领,额角沁出细密汗珠,连吃三碗后仍意犹未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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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笑着又取出一包冻肉,冰碴子落在桌上,转眼就被热气蒸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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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的筷子在锅里穿梭如飞,时而碰出清脆声响,酒过三巡,莲白的醇香混着牛油香在屋内萦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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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炉的火苗渐渐黯淡,铁皮桶里只剩零星油在冷却的汤底上漂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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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鹏瘫坐在木凳上,拍着圆滚滚的肚皮直打嗝,袄前襟溅满暗红的油渍,活像幅抽象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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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了不行了,撑死我了”他嘟囔着伸手去够桌上的茶水,却发现三个搪瓷杯早被喝得底朝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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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友德站起身时带翻了酒瓶,莲白的残液在桌面上蜿蜒成河,酒香混着牛油味愈发浓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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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,弯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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