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浑然不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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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本来想说,三百斤也行。”周益民突然轻笑出声,将烟头按灭在缸沿,腾起的青烟模糊了他眼底的算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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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丁主任你说两百斤就够,那就两百斤吧!”话音未落,丁主任僵在半空的手终于重重落下,震得桌上的钢笔都跳了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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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主任的烟蒂“啪嗒”掉在水泥地上,火星子瞬间被积雪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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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周益民跟前,军大衣下摆带起的风卷着烟灰扑在对方裤腿上:“益民,你可不能这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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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周益民胸口,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:“就按照一开始说的三百斤来,两百斤是你听错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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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看着对方涨红的脸,喉间溢出轻笑,冻僵的嘴角扯出弯弯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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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故意拖长尾音:“丁主任,这可不好改口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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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没说完就被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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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改!必须改!”丁主任的喉结上下滚动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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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百斤才能给领导们分体面,两百斤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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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压低声音,像怕隔墙有耳:“到时候谁多谁少,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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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北风突然呼啸着撞在玻璃上,震得墙角的煤炉都跟着晃了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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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好,不改了。”周益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,眼里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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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三百斤,外加应季水果,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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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半小时,两人趴在结着冰的办公桌前,用铅笔头在报表背面写写画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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