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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辆卡车碾过结冰的铁轨道口,防滑链与钢轨碰撞出尖锐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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仓库前的空地上,早有裹着军大衣的工人举着手电筒等候,光柱在雪幕中切割出晃动的光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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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算回来了!”卸货班长小跑着迎上来,哈出的白气模糊了护目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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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大福跳下车时,冻僵的双腿几乎无法打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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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撑着走向车厢,金属护栏的寒意顺着掌心直窜脊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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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点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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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扯着沙哑的嗓子指挥,手电筒光束扫过车厢里码放整齐的菜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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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卸青椒和西红柿,最后再卸白菜梆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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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十几个工人已默契地排成长龙,麻绳摩擦声、竹筐碰撞声顿时在空旷的厂区炸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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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师傅蹲在卡车底盘旁检查,冻得发紫的手指捏着扳手拧紧防滑链卡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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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福,右后轮的铁链磨损得厉害。”他的声音被装卸的喧闹声撕扯得断断续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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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大福弯腰查看,发现铁链与冰面摩擦的部位已泛起毛边,像极了他们这一路惊心动魄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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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大福靠在卡车轮胎上,望着工人们逐渐远去的背影,这才发觉后槽牙因过度紧绷而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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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师傅递来半壶早已凉透的姜茶,两人就着壶嘴轮流灌下,辛辣的暖意驱散了几分刺骨的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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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高炉传来沉闷的轰鸣,仿佛在为这场跨越风雪的运输之旅敲响终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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仓库的白炽灯在雪地上投下惨白光晕,周大福和王师傅拖着沉重的步伐将卡车缓缓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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