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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油灯的火苗在灯芯上摇曳,忽明忽暗地映着帐篷内壁凝结的水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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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瞥了眼搪瓷缸上的阴影,时针早已越过五点的刻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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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的天色不知何时沉入墨色,仅余远处山坳间一抹残红,像是被揉碎的夕阳遗落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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铸铁炉里的煤块只剩零星几点暗红,寒气正顺着帆布缝隙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,在毛毡边缘结出细密的白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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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柱,时候不早,今天就到此为止。”周益民搓着冻得发麻的手指,声音在骤然安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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搪瓷盆里的鱼还在扑腾,溅起的水落在冰冷的冰面上,转眼就凝成薄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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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柱望着自己钓竿上还在滴水的鱼线,喉结动了动,终究把“再钓会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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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话咽回肚里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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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柱弯腰收拾渔具时,帽檐扫落帐篷顶的霜,簌簌落在后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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拆卸帐篷的过程比预想中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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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属支架早已被寒气浸透,周益民哈出的白雾刚触到管身就凝成冰晶,手指几乎要黏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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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柱用力拖拽防风布,布料与冰面粘连的地方发出“刺啦”撕裂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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装满鱼获的竹篓沉甸甸压在肩头,鱼尾拍打竹篾的声响,混着两人踩碎薄冰的“咔嚓”声,在空旷的冰湖上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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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\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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