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4章 热闹的后山

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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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庄的男女老少裹着臃肿的袄，在林间散开，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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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老汉拄着枣木拐杖，眯起浑浊的眼睛一寸寸扫视地面，皲裂的手指在枯草堆里翻找，粗布手套很快沾满泥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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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小子干脆跪在地上，扒开层层积雪，冻得通红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冻土，呼出的热气在冰面上晕开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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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儿有个坑！”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喊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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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个身影立刻涌过去，铁锨锄头在冻土上敲出密集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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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挖到半尺深，露出的却只是半截朽木时，众人发出失望的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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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趁机灌进领口，有人打了个哆嗦，裹紧补丁摞补丁的围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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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渐渐西斜，阴影在林间越拉越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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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婶的竹篮里只装着几根折断的枯枝，她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，望着远处还在崖边徘徊的丈夫：“他爹，回家吧！这风要把骨头都吹透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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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孩童的哭喊——王家小孙子在石缝间滑倒，额头磕出了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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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声像根刺，扎破了众人紧绷的神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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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上山脊时，人群开始稀稀落落地往回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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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垂头丧气地踢着路边的石子，铁锹碰撞声在空荡的山谷回响，有人还不死心地三步一回头，鞋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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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掠过他们踩出的杂乱脚印，很快又用新雪将一切覆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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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重新归于寂静，唯有几株倔强的松枝在风中摇晃，仿佛在嘲笑这场徒劳的狂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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