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9章 徐向北再次来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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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摘下被雪水打湿的护耳，睫毛上凝着细小冰晶：“益民，在村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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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时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雾凇，沾在车筐里的牛皮纸袋上——那里面装着女儿发烧时啃剩下的半块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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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工程师，十六叔在村里，现在应该是在家里！”周大虎瞥见对方冻得发紫的手背，正要再说什么，徐向北已经摸出皱巴巴的烟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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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黄的锡纸在雪光里一闪，“谢谢！”烟塞进汉子粗糙的掌心时，他转身蹬车，车轮碾过冰棱发出清脆的咔嚓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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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周家的胡同里，碎冰碴在车胎下飞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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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向北想起今早掀开米缸时，见底的缸底泛着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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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把最后半碗粥推给女儿时，瓷碗与木桌碰撞的声响，此刻还在耳畔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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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前为帮战友垫付医药费，他掏空了半年的粮票，却没想到女儿突然发起高烧，药房的退烧药又要搭粮票才能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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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最后一个弯，他看见周益民家屋顶的太阳能热水器在雪中泛着银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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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把撞在木门上的刹那，院角的芦鸡扑棱着翅膀惊飞，鸡毛混着雪粒落在他肩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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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益民！”他拍门的声音惊得墙上的冰溜子坠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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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堂屋擦拭太阳能热水器控制器的周益民，忽听得院外传来熟悉的呼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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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风卷着“益民”二字撞在窗棂上，竟让他握抹布的手微微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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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搁下工具，耳朵紧贴斑驳的木门，那声带着喘息的呼唤又穿透风雪传来——的确是徐向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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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开门栓的瞬间，冷风裹挟着雪粒灌进脖颈。徐向北扶着自行车立在月光与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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