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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靖国搓着冻僵的手,望着空荡荡的土路发愁:“本来想借辆自行车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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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没说完,周益民已经拽着他拐进柴房。梁靖国的脚步在柴房门口骤然顿住,仿佛被钉在了冻硬的土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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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一辆不太新的摩托车就映入梁靖国的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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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发出干涩的声响。作为农机厂的技术员,他摸过最先进的零件不过是东方红拖拉机的齿轮,此刻却像面对某种神秘的机械巨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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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探着伸出的手指在距离油箱五公分处停下,指尖能感受到金属散发出的微弱寒气,混杂着淡淡的汽油味和链条油的腥甜,这气味陌生得让他心脏狂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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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、这是.”梁靖国的声音被发动机突然的突突声截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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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益民拧动油门的刹那,排气管喷出的白雾擦着他裤脚掠过,惊得他踉跄后退半步,后腰撞在堆着的蜂窝煤上,几块煤球骨碌碌滚到车轮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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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属与煤块碰撞的脆响里,他看见车头灯突然亮起——两道惨白的光柱刺破柴房的昏暗,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,光束中漂浮的尘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疯狂地旋转升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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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车啊!”周益民的声音从轰鸣中传来,带着金属般的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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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靖国盯着油箱上自己变形的倒影——那个穿着打补丁中山装、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的男人,此刻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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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去年在县城见过的唯一一辆摩托车,是邮电所所长的座驾,当时孩子们追着跑了三条街,而此刻这头钢铁野兽竟近在咫尺,甚至能听见化油器里燃油滋滋燃烧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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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周益民把安全帽扣在他头上时,冰凉的塑料触到额头,他才猛地回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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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无意识地抠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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