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寻刀抢剑,呼啦啦冲将上来欲将海岚按下。却见那道士好似稳坐钓鱼台,一丝不乱,斜倚了月牙靠背道:
“尔等且睡,我只管听他屙棉花屎……”
道士说罢,众人退下却也不敢睡去,便坐在一旁按了刀剑听喝。
“道爷问话,小人说了便是,道爷且行个慈悲……”
那海岚被拗了手指,又见众军士已醒,心道:此番断是跑不脱也。这心下一松便再也吃疼不过只得实话实说了。
话说这海岚,本是相州都作院锻造营炉火差办,由于精于观火定温被本司提举官提举点验,并上呈兵器监记录在册。这汝州窑事需精研火力里手,之山郎中便向相州都作院下了提点文牒。相州都作院便也不敢耽搁,着他受汝州司炉身前听命。
这海岚自得均令便是一路过州穿界来到汝州。却因是个无官有差,且职阶低微,地方驿馆不与接待。然,这胡人心思单纯,且是不通人情世故,不知用那银钱打通关节而迟迟不得复命。公文之上日期将近,如有逾期,也要水火棍敲了脊背,解回原籍听候发落。
想那海岚于阗人氏,中原本就无亲无故,索性将身上路资花销散于这营楼酒肆之中也落得个痛快,待公文逾期后自去地方官衙投官归案。好歹也能被判个逾期,由差人押解回那相州,纵是挨了打,也好过在此无亲无眷饿死街头。
此念一出便终日混于歌楼酒肆之中吃酒享乐,将身上的银钱花了个精光。不想今日被这道士所遇胡缠至此。
说到此处海岚悲从中来,竟忍不住放声大哭。道士见海岚哭的伤心,便松了手指放了海岚,道:
“且住,揩揩鼻涕留着些哭罢,我有一场造化与你,你可愿去?”
那海岚听闻,便是一个大惊失色。且惶恐的瞄眼再看这眼前不大靠谱道士,又转眼看那帮敞胸露怀如狼似虎的兵丁望他笑来,然从那笑脸且也看不出什么善意。
饶是心下一紧,心道:此番造化低了麽?莫非是遇到了偷城的响马杀人的贼寇,且是胆大包天劫了官兵,换了兵丁服色尽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?若非如此,这帮虎狼军爷如何听个道士辖管?
想到此,不禁大哭失声。口中絮絮叨叨:
“道长爷爷饶命啊!我自祖上三代皆良民,干不得尊驾那些打家劫舍的勾当……”
说罢,便是磕头如捣蒜口中疾呼:
“好汉,且饶我去罢!”
此举且是让那道士瞠目结舌,然,亦是个无话可说,便不睬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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