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于院中,田顺双目紧紧盯着那院门,久久失神,似在思索着什么。
少时,忽有二女子袅袅婷婷而来。细观此二女,真个是眼横秋水,波光潋滟;眉拂春山,黛色含情。发如云堆,乌亮柔顺;足似莲蕊,纤巧轻盈。
这二人正是田顺的妻妾。正妻唤作魏霞,其父乃山东一府同知,伯父更是山西巡抚魏景山,端的是个官宦人家之女。
而魏霞身旁那女子,便是田顺自幼一同长大的书童齐巧从,如今已成田顺妾侍。
只是那田顺与齐巧从,同为梅花山庄弟子的身份,魏霞却一直蒙在鼓里,丝毫不知。
魏霞莲步轻移,走到田顺身旁,一双美目亦投向那院门,朱唇轻启,轻声问道:“相公,你这是怎的了?方才,我见你与那魏公公相谈之时,眉宇间似有一丝不悦,更带着几丝不耐烦。这是为何呀?对方可是代表太子而来,这般怠慢,恐有不妥。”
田顺轻轻一叹,眉眼间似有愁云暗聚,旋即向二女递了个眼色,便转身步入房中。
他于案前安然落座,齐巧从莲步轻移,素手执壶,为田顺斟上一杯香茗。
田顺轻呷一口,茶香在舌尖萦绕,他微微沉吟,而后抬眸,望着二女,缓缓说道:“我岂能不知那魏公公之来意?然在此紧要关头,太子此举,实乃画虎不成反类犬,不,应是弄巧成拙之举也。
“如此一来,太子反陷被动之境,恐被那郑贵妃一党抓住把柄,届时,太子辅卫也难逃弹劾之厄。”
“啊?!”魏霞与齐巧从听闻此言,皆是大惊失色,美目中满是疑惑,齐齐望向田顺。
田顺见状,长叹一声,解释道:“那冉文石一案,牵连之广、波及之深,实难想象。朝中文臣武将,心中皆有计较,太子亦心知肚明,更莫说圣上圣明烛照,岂会不知?
“如今党争愈演愈烈,各方皆欲借冉文石一案,寻机陷害攻讦异己。
“那郑贵妃一党,自也不会放过此等良机,欲将太子拖入这潭浑水之中。倘若与冉文石相关之人或事,牵连至太子头上,那……哎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那魏霞听罢,面色霎时如霜雪之白。
她焉能不知,若太子倾覆,那往昔曾力挺太子之群臣,下场将是何等凄惨。
此时,田顺又开口道:“即便无法将太子彻底扳倒,然借机剪除太子羽翼,弹劾参倒些许官员,亦是可行之策。故而,此乃太子殿下此刻最为心焦意乱之事,竟于此时乱了方寸,遣这魏公公前来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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