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十三年冬,十里坡的月光被削成碎片,洒在夏侯惇的刀刃上。他刚劈断第三支射来的弩箭,便听见山体上传来巨石滚动的轰鸣 —— 那是韩当的伏兵在投掷礌石。曹军前锋瞬间被砸成肉泥,鲜血混着冰雪在谷中汇成溪流,映出他独眼中的血色倒影。
"将军!两侧高地已被吴军占据!" 副将的呐喊被箭雨撕裂,一支羽箭擦着他咽喉飞过,钉入身后的旗竿,"韩当的弩兵用的是蹶张弩,射程比我们的大宛弓远三成!" 夏侯惇的大刀重重劈在一块岩石上,火星溅起的刹那,他看见谷口处竖起的 "韩" 字大旗,旗杆顶端挑着的,竟是他侄儿夏侯杰的头颅。
"传令下去,"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沫,"全军收缩阵型,向中军大帐靠拢!" 话音未落,身后突然传来马嘶 —— 他的坐骑被滚木砸断前腿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将他掀翻在血泊之中。当他挣扎着爬起时,却见谷口的吴军阵中让出一条通路,吕蒙的楼船缓缓驶入,船头立着的不是战旗,而是一幅三丈高的素绢,上面用鲜血写着:"降者免死,逆者屠城"。
柴桑城的谯楼之上,周瑜望着十里坡方向腾起的烟尘,手中的酒爵 "当啷" 坠地。酒液泼在城砖上,竟凝结成冰 —— 此刻的江东军帐内,比这冬夜更冷的,是诸将眼底的猜忌。程普的手按在剑柄上,黄盖的胡须因怒意颤抖,而他们的目光,都死死盯着帐中那个被绑成粽子的斥候。
"你说吕蒙派你来劝降?" 周瑜的声音冷如刀锋,"且不说他区区五千人马竟敢谋反,单是这封劝降书......" 他抖开手中的帛书,"用的竟是我江东特有的桑皮纸,纸角还印着我的私章 —— 吕子明这是铁了心要坐实我的罪名!"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,他们忽然想起,三日前正是周瑜亲自下令,将桑皮纸调拨给吕蒙的部队。
建业深宫,孙权对着铜镜擦拭佩剑 "紫电",却在剑身上看到自己扭曲的脸。案头摆着两份密报,一份说周瑜在柴桑私铸钱币,另一份称吕蒙截获了曹军给周瑜的密信。"来人," 他的声音混着咬牙声,"给我备船,我要亲自去柴桑见周瑜!" 殿外的宦官刚要领命,却见他突然将剑鞘砸向烛台,"慢着!先传张昭、顾雍进宫!"
皖口江面,孙尚香的船队悄悄靠近曹军水寨。她掀开轿帘,望着江心漂浮的灯笼,指尖抚过腰间的玉珏 —— 那是曹操三日前派人送来的信物,珏中藏着密信:"亥时三刻,皖口第三盏灯塔下,有汝归处"。忽然,前方传来梆子声,竟是东吴的巡江船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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