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姓,街坊们也好帮着留意。”
男人眼皮微颤,袖口金线在日头下闪过细芒:“柳姓族人,按排行唤作三郎五郎的,实在不值当劳烦姑娘。”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偏生西北口音裹在官话里,像掺了沙的米粥。
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,余巧巧唇角笑意寸寸冻结。京城户籍严过筛网,便是流放罪囚也有名册可查,哪来按排行称呼的柳姓人家?更可疑的是他指节粗大如常握刀柄,偏生要扮作寻亲老农。
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时,晏陌迟正倚在竹榻上翻书。炭盆里火星噼啪炸响,映得他眉间红痣如血。
“那人定有蹊跷!”余巧巧解了斗篷抖落寒气,将揣摩出的破绽细细道来。晏陌迟书页翻动声未停,半晌才淡淡道:“许是拐子探路。”
“可我总觉得眼熟…”余巧巧攥着暖手炉蹙眉,记忆如雾里看花。晏陌迟终于搁下书卷,烛光在他睫羽投下阴翳:“上月县衙张贴过拐子画像。”
这话惊得余巧巧霍然起身:“得提醒老窦叔!”她风风火火冲出门时,没瞧见晏陌迟指尖正摩挲着书脊暗纹——那处分明刻着西北边军特供的狼头徽记。
腊月头场雪来得悄无声息。余巧巧推窗见天地间已铺满银絮,灶房飘来烤红薯的焦香。康婶掀帘笑道:“好雪!来年麦穗能压弯扁担哩。”
“正是呢,冻死虫卵又保墒。”余巧巧呵着白气,忽见雪地里窜过团橘影——那狸奴伸爪试了试雪温,喵呜着缩回堂屋。檐下冰凌折射着晨光,将晏陌迟的灰鼠斗篷镀了层银边。
“风驰该遛了。”余巧巧扬手抛出马鞭。枣红母马喷着白雾踏雪而来,鬃毛结着冰晶,宛如披挂银甲。这西北战马通人性,见主人走近便屈前腿作揖。
晏陌迟翻身上马时,斗篷扫落枝头积雪。余巧巧利落跃上马背,缰绳一抖便冲进雪幕。风驰四蹄溅起琼屑,恍若腾云驾雾。初学时她只当骑马是安身立命的本事,如今却爱上这御风而行的快意。
“去苗圃!”余巧巧夹紧马腹。掠过村塾时瞥见金元宝领着群孩童堆雪人,红扑扑的脸蛋衬着雪地格外鲜亮。忽有雪球擦耳飞过,伴着孩童们咯咯笑闹:“巧巧姐接招!”
马匹惊嘶扬蹄,晏陌迟闪电般探手勒缰。余巧巧趁势旋身捞住第二个雪球,反手掷向笑得最欢的金元宝。雪沫簌簌落进衣领时,她恍惚忆起月前那可疑男人的灰布棉袍——袖口金线在雪地里应当更显眼。
苗圃篱笆覆着雪帽,金家娘子正在给果木缠草席。见他们策马而来,忙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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