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他袖中滑落几颗饴糖,被踏雪卷舌舔了去。余巧巧瞪他一眼:“先生莫喂坏了马牙!”
灶房里忽然传来康婶惊呼。两人疾步赶去,见老妇人举着油灯照米缸:“自打你赚了那二百两,盐罐子都换成青瓷的!”
灯影里映着满满当当的调料罐,八角茴香混着茱萸粉的辛香扑面而来。
余巧巧忽然想起初来那月,就着咸菜啃糙米饭的滋味。窗根下传来元宝的嚷嚷:“巧巧姐!二旺把糖碗扣头上了!”踏雪应景地打了个响鼻,惊飞檐下栖宿的麻雀。
康婶揭开樟木柜门,各色糖罐在油灯下泛着晶亮。冰糖块映着火光像琥珀,红糖渣沾在陶罐沿上像干涸的血痂。她挑出两个沙地白薯,削皮时刀尖在冻硬的表皮上打滑:“二旺他爹前日送来的莲子,正好给娃娃们甜甜嘴。”
铁锅里翻涌的白汽裹着枣香漫过窗棂。元宝扒着灶台踮脚张望,鼻尖沾着灶灰:“康奶奶,我闻见枸杞味儿!”老妇人笑着拍开他偷摸的爪子:“后山摘的野枸杞,晒足了三个日头!”
孩子们盘腿坐在火炕上,陶碗磕得炕桌咚咚响。二旺吸溜着滚烫的甜汤,舌尖烫出泡也不舍得吐:“比俺娘熬的糊糊甜!”莲子在他豁牙的嘴里滚来滚去,活像骰子在破碗里转。
余巧巧端着托盘往后院去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。老郎中房门吱呀作响,她侧身用肩膀顶开条缝——晏陌迟正低头系衣带,烛光勾勒出腰腹肌肉的沟壑,纱布缠着的左肩像雪地里隆起的小丘。
“咳!”陶碗在托盘上打滑,余巧巧鞋尖抵住门槛才没摔了碗。晏陌迟慌乱间扯到伤口,药膏蹭在靛青外衫上晕开墨迹:“怎么不敲门......”
“师父让我送甜汤。”余巧巧背身关门,耳尖红得能滴血。窗纸透进的暮色里,晏陌迟锁骨处的旧疤若隐若现,像条蛰伏的蜈蚣。
老郎中掀帘进来时,正撞见余巧巧盯着空碗发怔。药锄上还沾着新鲜泥巴:“巧巧又偷放冰糖了?”他舀起甜汤吹了吹,枸杞在勺子里打转,“这白薯炖得绵软,比得上......”
话没说完被晏陌迟的咳嗽打断。老郎中搁下碗冷笑:“晌午骂你那些话都当耳旁风?”他扯开晏陌迟刚系好的衣带,纱布下伤口渗着黄水,“再折腾两回,直接找村西刘木匠定棺材吧!”
余巧巧捏紧了托盘边沿。三日前老郎中在库房摔药罐的动静犹在耳边:“毒入心脉还敢逞强!当自己是不死鸟?”碎裂的陶片划破她手背,此刻结着暗红的痂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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