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额前汗珠,脸颊立刻蹭出道灰印子,“师父新配了驱寒方子,说要配着药浴......”
话未说完,一方素白锦帕劈头盖脸罩下来。
晏陌迟擦得又急又重,帕角金丝绣的竹叶纹刮得她眼皮生疼。“喂!”余巧巧偏头躲闪,发间木簪差点戳进药罐,“你当擦锅灰呢!”
窗外老母鸡扑棱棱飞上墙头,晏陌迟盯着她鼻尖沾的灶灰。
“隐于桃源。”他捻着沾灰的帕子轻笑,笑意未达眼底,“余姑娘这借口,倒比说书的还精彩三分。”
日头爬上屋檐时,梅成功的马蹄声惊飞满树麻雀。
五匹战马踏碎薄冰,枣红马车上“祁连”二字虎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村口磨盘旁嗑瓜子的婆娘们齐齐噤声,瓜子壳粘在张大的嘴上都忘了吐。
“请余老板——”梅成功中气十足的吼声震落瓦上残雪,惊得隔壁猪圈里老母猪直哼哼。余巧巧裹着兔毛领斗篷钻出门,差点被门槛绊个趔趄。
车帘晃动的瞬间,晏陌迟瞥见人群里闪过张熟脸——前日来买黍米的王寡妇正抻着脖子往里瞅,髻上银簪反射的冷光刺得他眯起眼。
车轮碾过冻土发出脆响,他忽然倾身扣住余巧巧手腕:“西北军屯田要经户部核准,梅成功敢这般大张旗鼓?”
余巧巧腕间玉镯撞在车壁上叮咚作响。她挣了挣没挣脱,索性压低声音:“大将军上月剿了沙匪老巢,缴获的黄金够买下三个县。你说这些金子,会进户部库房还是?”
话未说完,梅成功蒲扇大的手掌突然拍在车窗上。余巧巧惊得往后仰,后脑勺撞进晏陌迟掌心。隔着麂皮手套都能觉出他掌心薄茧,粗粝的触感激得她耳尖发烫。
“余老板放心!”梅成功扯着嗓子喊,“帅帐虎符能调三万精兵,还护不住几亩薄田?”
道旁枯枝上的冰凌簌簌落地,晏陌迟松开手轻笑:“原是我多虑了。”
马车驶过界碑时,余巧巧掀帘回望。
村口老槐树下人影幢幢,几个半大小子追着马车疯跑,扬起阵阵雪尘。晏陌迟忽然从座椅暗格里摸出个掐丝珐琅手炉,“大将军备的。”
余巧巧摩挲着手炉上缠枝莲纹,暖意顺着指缝爬上心尖。
她望着官道尽头隐约可见的祁连山脉,忽然想起那夜老郎中的话——“他左臂经脉已损了大半,再试三次药,这手就废了。”
梅成功的笑声震得车帘穗子簌簌颤动,惊起道旁枯枝上两只寒鸦。余巧巧攥着貂绒手笼的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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