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:“嫂夫人安好!”
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惊飞了柴垛上的麻雀,檐下晾的腊肠在寒风里晃出暗红残影。
余巧巧扶门的手紧了紧,青砖地上映出她倏然绷直的影子:“说过莫要这般称呼...”
“巧巧姐!”元宝喘着白气撞进院门,攥着弹弓直扑梅成功。
玄甲护心镜撞得他额头泛红,却仍张臂挡在余巧巧身前:“要抓抓我!”
梅成功身后亲兵憋笑憋得肩甲直颤。
将军伸手捏住少年后领,像拎兔子般将他提离地面:“好个护主的崽子!”洪钟般的笑声惊得灶房梁上灰雀扑棱棱乱飞。
余巧巧扯回涨红脸的元宝,指尖拂去他眉间雪粒:“不是同二旺去后山?”少年不答,反手攥住她袖口,瞪着梅成功的眼神活似炸毛的狸奴。
檐下忽有青衫拂动。
晏陌迟倚着门框冷笑:“梅将军好大阵仗。”他腰间玉佩叮当,惊得梅成功敛了笑意抱拳:“奉大将军令,有要物转交余姑娘。”
康婶端来的粗陶碗氤氲着枣茶甜香。
土炕烧得温热,梅成功卸了护腕,从玄色披风里掏出个描金漆盒:“北疆新贡的雪参,最是温补。”
元宝蹲在灶膛前啃烤芋头,耳朵竖得老高。忽听得漆盒开合声,康婶“哎哟”着打翻笸箩:“这参须...怕不得百年光景?”
“小哥若感兴趣...”梅成功突然探头,吓得少年噎得直捶胸口,“明日教你使红缨枪如何?”
余巧巧拈着参须轻笑:“将军说笑,他如今要跟着晏先生念书。”
“要学!”元宝蹦起来撞翻木凳,芋头灰沾了满手,“我、我散学后学!”
灶房忽然灌进穿堂风,油灯骤灭。黑暗中梅成功的声音格外清晰:“大将军还有句话——开春的茶苗,他要三百株。”
余巧巧拨亮火折子的手顿了顿。
火光映着漆盒内层暗格,那里静静躺着半块残破的兵符,纹路与晏陌迟腰间玉佩严丝合缝。
梅成功盘腿端坐于青砖炕沿,玄甲未卸的肩甲压得炕席微微下陷:“嫂夫人......”话音未落,余巧巧怀中小花猫突然炸毛,琥珀色竖瞳直勾勾盯着他腰间佩剑。
“梅将军。”余巧巧指尖轻挠狸奴下巴,声线似檐角垂落的冰凌,“我姓余。”
梅成功喉结滚动两下,慌忙掏出靛蓝锦囊:“余老板请看!”
两张宝通钱庄的银票抖落在枣木炕桌上,百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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