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看热闹的呼啦啦跟在后头,惊得田埂边啄食的麻雀扑棱棱飞上天。
当第三块田的粟米堆过秤时,晒场已静得能听见谷粒簌簌滚落的声响。余巧巧垂眸拨弄算盘珠,听着张二苟唱数声在暮色里荡开:“四号田五百八,五号田六百三......”
粮车吱呀呀碾过青石板路时,西天火烧云正舔着戚家瓦当。原先说风凉话的赵五嫂攥着衣角直跺脚:“早知她余巧巧这般能耐,当初就该入伙!”
“省省吧!”扛着扁担的孙铁匠嗤笑,“人家雇工哪个不是五更天就下地?你当六百斤粟米是大风刮来的?”
这话戳得几个懒汉讪讪缩脖,倒让远处观望的村长眯起了眼。
粮仓木门“吱呀”合拢时,余巧巧摸着沁凉的铜锁长舒口气。这是她穿越以来头回感受到粮仓顶梁柱压实的安心,穿堂风掠过新糊的窗纸,捎来外头张二苟给雇工们发粮的吆喝声。
“大顺哥五百二十五斤——接稳喽!”
晒场上顿时腾起欢笑,麻袋落地的闷响里混着汉子们吸鼻子的动静。
日头偏西时,晒场边看热闹的反而比晌午更多。几个后生蹲在草垛后头咬耳朵:“听说她家剩着十二亩肥田没动?”
“可不是!余大爷家急得在祠堂转磨,生怕来年菜价......”
这些碎语飘到余巧巧耳中,她只当秋风过耳。此刻她正盯着檐下新挂的辣椒串出神——穿越前在农科院做的杂交实验数据,倒与这书中的节气意外吻合。
冬小麦既已下种,开春那十二亩空田,该是时候试试......
夜色漫上来时,晒场终于归于寂静。余巧巧望着星空伸个懒腰,却不知村东头余大爷家油灯亮到三更,十二亩沃土静静沉睡在霜露里,等待惊蛰时分的破土新生。
霜降这日,张二苟带着七个雇工猫腰在地垄间,镰刀尖挑开枯黄藤蔓。
铁锹插进蓬松的土里时,最年长的李老汉突然“哎哟”叫唤:“这山药怕不是成精了!”
原本漫不经心的众人顿时围作一团。但见黄褐色的根茎竟如婴孩臂膀般粗细,顺着沟垄蜿蜒出丈余。张二苟的锹头生生悬在半空,扭头冲晒场喊:“东家快来看!”
余巧巧提着竹篮过来时,地头已挤满闻讯而来的村民。戚大嫂攥着半块饼子忘了嚼,面渣簌簌落在衣襟上:“我滴个乖乖,这怕是土龙转世吧?”
“早年间山里的野山药,顶多像手指头。”陈三叔蹲在垄边比划,烟袋锅子燎着了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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