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戚大嫂嗓门扯得老高:“当初种空心菜是跟着巧丫头,如今要改主意,也得听她的!”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池塘,溅得周围几家脸色都不好看——昨晚他们猫在柴火垛后头商量好了,单撇下戚大嫂家合伙干,这下全泡汤了。
老窦叉腰瞪眼:“一个个属驴的?巧丫头把好话掰碎了喂你们,还听不出个香臭!”
“种地这事急不得,”李二叔搓着草帽先松了口,“我家南瓜藤都爬满架了。”
王婶赶紧接茬:“可不是,萝卜还得过冬呢。”众人你一句我一句,倒像是商量好似的。
余巧巧蹲在地头啃着野浆果,看老窦把人都哄散了才起身。她家的粟米地绿油油一片,雇工们除草除得比绣花还细。其实地气养肥了,来年收成翻倍都不止,可她这会儿没心思琢磨这些。
余巧巧磨磨蹭蹭往家走。路过村口老槐树,眼睛往东屋窗户瞟——窗台晾着的青布衫子随风晃荡,晏陌迟那家伙又没回来。
“爱回不回!”她踢飞颗石子,惊得芦花鸡扑棱棱飞上墙头。
月光爬上窗纸,余巧巧躺在炕上烙饼似的翻腾。窗根下蛐蛐叫得人心烦,忽然“笃笃”两声轻响。她光脚蹿到窗前,哗啦推开木格子。
晏陌迟立在月光里,掌心托着个蓝布包:“接着。”
“啥玩意?”余巧巧扯开疙瘩结,十几颗白生生的珠子滚出来,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“明儿给梅大夫人送去。”晏陌迟转身要走,“挑颗大的抵你衣裳钱。”
“站住!”余巧巧扒着窗框,“不是说骗人吗?哪弄的真珠子?”
晏陌迟侧过半边脸,月光描得他鼻梁像刀刻的:“戏台子搭好了,不得挂几盏真灯笼?”
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旧刀鞘,“梅守将可精着呢。”
晏陌迟走后,余巧巧认认真真数着布包里的珍珠。
圆滚滚的珠子沾着夜露,映得油灯火苗直跳。她突然攥紧布包——那人这两日早出晚归,哪来的钱弄这些好货?
东屋亮起灯。
余巧巧光着脚猫着腰潜到窗根下,正听见老郎中跺脚:“作死啊!伤口都化脓了!”
“淡盐水不顶用?”晏陌迟声音发虚,像是咬着后槽牙。
“你当是腌咸菜呢!”陶盆哐当响,“上回巧巧教的提纯法,十斤粗盐才熬出两斤细盐,全糟践在你身上了!”
余巧巧指甲抠进墙皮。难怪这两天灶房总飘着苦味,原是熬盐呢。窗纸上晃着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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