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2）哥哥

李姝菀在路上偷偷猜想过那位素未谋面的哥哥会长什么样，x子如何，是不是和爹爹一样沉默少语。

她捏着衣袖，推了推额前的帽沿，抬头无助地看了眼李瑛。

李奉渊站在她面前，垂着眼皮冷眼看着她，一言未发。

李奉渊看着眼前这父慈nv孝的一幕，只觉得讽刺：“父亲就这么断定？若我将她投进湖中淹si呢？”

停雀湖严寒冷清，她不要淹si在那处。

李奉渊此前在g0ng中做了几年太子伴读，如今又在名师座下听学，他悟x好，学得通透，虽嘴上说得多厉害，但李瑛并不担心他当真行错事。

李奉渊听得这话，神se忽而一变，不可置信地盯着李瑛，像是觉得他在外打仗伤了脑袋，失了神智。

可心中虽畏怯，李姝菀却不会不听李瑛的话，她应了声“是”，战战兢兢走向蒲团，膝盖一弯，就要跪下。

在这时，身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手紧攥住了她的手臂。

一拉一拽毫无温柔可言，虽只有短瞬之间，仍叫李姝菀眼里痛得浸出了泪。

李奉渊冲李瑛冷笑了一声：“你随随便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不知名姓的野种，就想跪我娘的牌位？”

李姝菀眨了眨sh润的眼，默默低下了头。

李奉渊嗤笑一声：“于礼法是无不可，于人心呢？”

少年人终归是年轻气盛，沉不住气，李奉渊看着面前随时间褪se的牌位，语气激烈道：“母亲离世时神智恍惚，已经认不得人，可直到最后一刻她嘴里念着的都还是你的名字。你那时在哪儿？”

雪风涌入室内，白幡飘动，李瑛看着眼前厉声诘问的儿子，少有的沉默了片刻。

父子吵架，无所顾惮，亡人地府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。

她似乎被吓住了，又仿佛觉得自己才是致使二人争执的祸源，一双小手抓紧了棉衫，她言语有些哽咽，近似请求：“我不拜主母了，哥哥，爹爹，你们不要生气。”

李奉渊心头本憋着火，如今她一开口，愈发闷堵。

她哭得很是安静，泪水sh了脸庞，却也不闹，更没有吵着要李瑛为她撑腰。小手抹了几次泪，却又抹不g净。

李瑛说得不错，李姝菀不过一个小姑娘，即使李奉渊厌烦她的身世，也的确不能拿她一个小上好几岁的nv娃娃做什么。

事已至此，也没什么话可说，他冷着脸跨出祠堂，孤身淋雪走远了。

李瑛没有强求，关上祠堂的门，抱着李姝菀离开了此处。

平日里府中闲暇得清冷，李奉渊又是个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的，宋静每日只用绕着栖云院做事，清闲自在，许久未像今天这样狼狈奔窜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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