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说什么傻话。"棠棠抽出手,将自己微凉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,轻轻摩挲着暴起的青筋,"等着。"转身时带起的风掠过江骁单薄的肩膀,浴室半开的门帘随之轻晃。她踩着有些凌乱的步伐往厨房去,身后断断续续传来肠鸣的轰鸣,混着压抑的抽气声,像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。
玻璃杯磕在大理石台面的脆响惊得她浑身一颤,拧开水龙头时,冰凉的水流漫过指尖,却浇不灭胸腔里翻涌的酸涩。颤抖的指尖捏着盐罐,看白色晶体在杯中缓缓旋成漩涡,突然想起江骁疼到蜷缩时,还固执地说要体验分娩痛的模样——那个把她的安危看得比命还重的人,此刻正独自吞咽着翻江倒海的剧痛。
端着盐水往回走时,她刻意放缓脚步,生怕晃动洒了这杯能缓解他不适的液体。推开虚掩的浴室门,潮湿的水汽裹挟着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。江骁蜷在马桶边,听见声响强撑着抬头,苍白的脸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"我真的......唔!"话没说完,新一轮绞痛突然袭来,他猛地弓成虾米,闷哼声撞在瓷砖墙上又弹回来。棠棠快步上前,用空着的手轻轻揉着他剧烈痉挛的小腹,温热的盐水递到他唇边:"喝两口,别硬撑了。"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,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,却盖不住她眼底化不开的心疼。
腹泻如汹涌的潮水持续冲刷了半个多小时,马桶里翻涌的水浪声与江骁压抑的闷哼交织成令人揪心的乐章。他的脊背死死抵着冰冷的水箱,双腿因过度用力而不住颤抖,冷汗将后背的衣衫浸得能拧出水来。肠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反复揉搓绞拧,每一次痉挛都像有滚烫的钢针在五脏六腑间穿梭。
当绞痛终于如退潮般渐渐平息,江骁整个人脱力地瘫软在马桶旁,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。他的睫毛上还挂着因剧痛沁出的泪珠,呼吸虚弱得如同游丝,连抬手擦拭汗水的力气都没有。方才还暴起的青筋此刻仍突突跳动,腹部肌肉因持续紧绷而僵硬发颤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,只剩一具被疼痛掏空的躯壳。
棠棠蹲在瓷砖地上,动作轻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。沾着温水的毛巾拂过江骁汗湿的脚踝,又沿着颤抖的小腿缓缓上移,每一下擦拭都带着生怕弄疼他的克制。江骁半阖着眼,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雾,苍白的唇抿成一道细线——他在强撑着不让喉间溢出的痛呼惊扰到她。
"起来试试?"棠棠的声音裹着蜜似的温柔,双臂环住他的腰。江骁借力起身时,整个人踉跄着往她怀里栽,却在触及她小腹的瞬间,如触电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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