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消毒水味的房间,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担忧,都泡进那缸蒸腾的热水里。
墙上的挂钟滴答走过三十格,阳光已经斜斜爬上江骁的锁骨。棠棠数着输液管里滴落的药水,第七次抬头望向病房门口。帆布包被她翻来覆去整理了两遍,此刻正安静蜷在墙角,像只被冷落的猫。
“老公,你饿不饿啊?”她坐在床边,晃着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床头柜。指尖轻轻蹭过江骁掌心的茧子,那里还留着轮椅扶手的压痕。江骁偏头笑了笑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:“闻到你发梢的橘子味,倒真有点馋。”
棠棠立刻跳起来,帆布包拉链再次炸开。她翻出保温杯时,金属外壳撞在床头柜上叮当作响:“早上王灿哥熬的山药小米粥,还温乎着,寻思快的话回家在吃呢。”瓷勺舀起粥时带起细密的气泡,她对着勺沿轻轻吹气,橘色发绳垂落在江骁手背。
窗外的玉兰花瓣又落了两片,飘到未拉严的窗帘缝隙里。棠棠盯着江骁吞咽的喉结,突然想起他住院前总说她煮粥太稀。此刻却见他喝得认真,嘴角沾了粒米也不自知。她伸手去擦,却被他偏头咬住指尖——带着温粥的甜香。
“再等十分钟。”江骁含着她的指尖含糊道,呼出的热气扑得她发痒,“要是医生还不来,就当提前演习私奔。”棠棠被逗得笑出声,粥碗里的涟漪晃碎了满室阳光。
棠棠轻轻抽回手指,指尖残留着温热的触感,她用指腹蹭了蹭江骁的掌心,似笑非笑地调侃:"江先生这顶多算出逃~"帆布包的拉链又被她无意识拨弄了两下,金属齿碰撞声混着窗外的鸟鸣,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。
江骁摸索着抓住她手腕,骨节微凉却攥得固执。他歪头往声源凑近,呼吸扫过棠棠泛红的耳垂:"出逃要带行李,私奔..."喉结擦过她手背时带起细碎的痒,"私奔只要牵着手跑就行。"他故意把尾音拖得缱绻,空盲的瞳孔里漾着笑意,仿佛真能看见她此刻耳尖发烫的模样。
棠棠抽出手时带倒了床头的检查单,纸张哗啦啦散落在江骁膝头。她弯腰去捡,发间的橘子香顿时裹住了他。"行李都不要啦?那江总打算往哪儿逃?"她把单据叠成小方块塞进他掌心,指尖在他虎口处轻轻一掐,"总不能逃去便利店买关东煮当庆功宴吧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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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玉兰树突然沙沙作响,一片花瓣正巧落在江骁垂落的领带上。棠棠看着那抹淡粉,突然伸手把花瓣别进他西装口袋:"等真逃出去,咱们去山顶看日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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