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边,那些离婚协议的冷硬字句,早被厨房飘来的烟火气煨成了绕指柔。
棠棠指尖划过病号服的褶皱,将歪斜的领口轻轻抚平。她的动作极缓,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,袖口滑落时露出他腕间淡青色的血管,像蜿蜒的溪涧。"早就应该请王灿来,"她弯起唇角,声音里裹着自嘲的涩意,"放任我在这里炸厨房只会害了你......"
江骁摸索着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,指腹擦过她手腕的划伤已经结痂了。"害我的人..."他喉结滚动,将那只带着烟火气的手按在胸口,"明明是总把盐当糖的小笨蛋。"
暮色将病房染成蜂蜜色,厨房传来王灿颠勺的脆响。棠棠顺势扶住他起身,靠枕妥帖垫在他背后时,发丝扫过他泛红的耳尖。"下次再敢提离婚,"她凑近时呼出的热气拂过他下颌,"我就真把盐罐焊你床头。"
江骁循着声音偏头,空盲的瞳孔映着她模糊的轮廓。炖排骨的香气混着棠棠发间的栀子味漫过来,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他终于笑出声——原来最珍贵的烟火,从来不在灶台间,而在眼前人带刺的温柔里。
江骁不想再听棠棠说离婚的事,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。他的睫毛微微颤动,空盲的瞳孔却朝着窗外晚霞的方向望去,"我头疼那会儿,好像能看到些光影了......"
棠棠正在削苹果的手猛地顿住,锋利的刀尖在果肉上划出细小缺口。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病房,将他苍白的侧脸镀上金边,那些细碎的光晕仿佛还在他眼前晃动。"真的?!"她攥住他的胳膊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,"是什么样的光影?"
江骁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被单,喉结滚动两下:"像...像碎掉的光斑。"他偏头朝她的方向摸索,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,"疼得最厉害的时候,反而看得最清楚。"
病房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玉兰花瓣飘落的声响。棠棠感觉眼眶发烫,削了一半的苹果滚落在地。她反手握住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:"等你能看清了,第一件事要带我去看极光,不许再耍赖。"
江骁的嘴角终于扬起弧度,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睫毛:"先说好,到时候你可别哭成小花猫。"窗外的暮色漫进来,将那些细碎的光影晕染成温柔的涟漪,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未来突然有了清晰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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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灿端着描金边的食盒推门而入,浓郁的香气瞬间漫散在病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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