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：浮生若梦

她又问：“你是在练字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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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了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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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现他平时的话很少，只捡重点，从不多言，和寻常的生意人并不相像。江泠悄悄地看他：“我觉得外面那幅就很好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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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那幅不打算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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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泠哦了声，指着他身前那张：“这个可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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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可以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，把字卷起来，用丝绳系好，工整地放进去。江泠一直盯着他的手看，他系丝绳时手指会蜷起，骨骼凸出来，清晰分明，真的很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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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，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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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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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泠这才恍然回神，下意识滚了滚喉咙：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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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关系。”离笙把盒子递给她，“在前台结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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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过来：“你怎么知道我姓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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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朋友说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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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朋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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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解释：“江小姐是演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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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知道她的名字，并不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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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笙。”江泠轻笑，漆黑的瞳溢出光彩，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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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好像离他近了一点，四舍五入，也算认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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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怔忡片刻，回道：“江小姐怎么称呼都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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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风外，周保保在喊：“店长，有电话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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