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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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流云睡得不算沉，听到声响慢悠悠睁开双眼，声音还带着些许倦意，“你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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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闻星很小声的回应，表情看上去有不知缘由的心虚，像是趁他睡着的时候说了他什么坏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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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比起这个，更让他在意的是闻星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湿，皱了下眉，“外面下雨了？你像是刚淋了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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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星摸了下头发，似乎觉得只是湿了一点点，有些满不在乎地回：“一点小雨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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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流云却坐起身，进房间拿了干毛巾和外套出来，先让闻星将身上湿了的外套换掉，再帮他用毛巾擦头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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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星本想伸手去接毛巾，但被偏大的外套一裹，好似突然陷进一个干燥温暖的拥抱里，由此安静下来，任由头顶的那双手来回揉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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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闭上眼，感到难得放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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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无疑是个静谧的夜晚，用村上春树的话来说，是个不想听格伦·古尔德弹的《哥德堡变奏曲》，而想听彼得·赛尔金演奏的那样宁静安详的夜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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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流云低头就看见这样的闻星，微湿的发丝软软地贴在皮肤上，闭着眼睛，整个人温和而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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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像是他记忆中还留着普通发型的那个闻星，那块灰扑扑的鹅卵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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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还是有分别，起码他不会觉得土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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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乖巧，可能闻星小的时候顶着这样的发型去走亲戚，免不了会让心生怜爱的长辈往手里多塞几颗糖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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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像天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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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星睁开双眼的时候，听见这样一句话从头顶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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