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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但是一点也不高兴，她反而也死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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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两件物品来看，沈清慈今晚本来就抱着跟她断清楚的决心来的，以后没一点瓜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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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云端路过的航线总会留下端倪，沈清慈拎着餐食往住院部去的路上，抬头看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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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飞不久，看得很清楚，或许湛秋就在这架飞机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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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最近无暇去顾她，也逃避性地不让自己再去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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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没进病房，就看见几个亲戚站在门口，脸色难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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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妈妈正在哭，沈清慈跟着心里一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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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跟沈清慈解释：“医生刚刚来说，你外婆可能撑不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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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不容易抢救回来，这才几天，怎么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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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沈清慈的记忆中就只剩嚎哭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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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外婆在那个下午离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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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原以为自己对这种事有心理准备，医院早就说了情况不乐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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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又是对生死和亲人看得相对淡漠的人，从来也不恐惧这样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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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随着亲人的离开，她发现不是那样简单，那种永远失去的痛也许不浓烈，但会慢慢渗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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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当下只有麻木的“我没有外婆了”的想法，但反应过来时难过得简直难以言喻，她跟这个世界的连接之间又少了一个亲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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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外婆对晚辈都很慈和，也许溺爱孙子，但也很爱她，爱家里的每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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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总会想起她外婆笑眯眯地喊她的名字，想起小时候睡在外婆身边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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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同时也能感觉到，她曾经并不算珍惜的那些情感在逐一离开她，而她并不是毫发无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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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守灵的那天晚上痛哭，这份哀悼比其他人都来得迟钝，以至于大家反过来安慰她，尤其她妈妈简直要心疼死了。与她抱着一起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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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明白，很多事她都没有尽力，她以为不尽力的失去就无所谓，但其实不是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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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牛马不需要七情六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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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礼之后，她就被唤回公司继续工作，她没有哀痛的机会，大家甚至觉得只是外婆离世，不需要多么伤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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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没人明说，沈清慈敏锐地感觉出来，对此没有情绪，只是反省自己有没有传递过此类没人性的价值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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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加了几天班把欠下的工作一一忙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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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在一个空闲的午后，她终于鼓起勇气踏入第十九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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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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