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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通常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，之前能藏住，也是因为心里没想清楚，还在发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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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不痛快，又想着应该不是对方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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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她想清楚，她很不痛快了，从沈清慈托她买票，到沈清慈承认故地重游，她的大脑运转简直要超负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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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工休息区域位于这座艺术馆的一角，本身也像一个小展厅，文艺与奢华气息并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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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环境要比沈清慈的公司好，沈清慈不合时宜地想以后被辞退，在艺术馆里工作也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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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领着沈清慈进来以后，原本在里面的员工自觉让出部分空间，将冲好的咖啡端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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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一个员工，是平安夜晚上接待过她们的那位。离开之前，他还对着沈清慈点头笑了一下，记性好地喊道：“沈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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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看见沈清慈不吝啬地对人家微笑，笑容要比多数时候都亲和，带着自己很久没见到的温柔，好像真记得人家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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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进来时没有刻意将门关上，此时对话更没有刻意降低音量，她在熟悉的地点不许要遮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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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却下意识往门外瞥了一眼，刚巧看见有员工站在门口，小心地扣响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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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湛秋将脸转向她后，她开口说：“二小姐，颜小姐打来电话，说她到了馆内，但是联系不到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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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的唇角一侧往下撇，几乎是不受控的，又被她克制拎起来，表现出毫无波澜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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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湛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，与她自寻麻烦，故地重游不同，湛秋真的只是陪别人时路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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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才想起这事，语速稍快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来跟她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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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稍等。”她头也没抬地跟沈清慈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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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开未读消息，扫了一眼，打电话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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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立即接了，湛秋说：“你在一楼等就行，我这边临时有事情，十分钟可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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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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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咖啡又苦又烫口，沈清慈喝得面不改色，天气回暖，也不知道十分钟后这杯咖啡有没有冷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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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见到湛秋时的那一点尴尬，被湛秋质问时的那一点无措，抱歉，都在听到颜乐时削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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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能说荡然无存，意料之中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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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到一个合适的词，“势均力敌”，她与湛秋。 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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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，希望颜乐不是全然不知情，否则对人家也不公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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