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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母性子文弱，不仅对女儿的冷言冷语没脾气，对他人也不苛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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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时还好指的是前几年对你大呼小叫，让你滚出他家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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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不是真的慈悲，比她妈更记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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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妈一直带着她在娘家住，按旧说法，那算是她舅舅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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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外婆跟舅舅没说过什么，沈清慈的表弟却能对她们母女说出这是我家这样的疯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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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即使她妈为了照顾外婆不肯出来住，沈清慈也不愿意常到别人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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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的家事她不掺合，这次听到表弟在学校里被检举品行不端的消息，也只觉得厌恶，替那些女孩子鸣不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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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暂时休学在家了，也好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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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这时候才不想回去，看到人渣会作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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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换了衣服，戴上从湛秋拿得到的雨伞胸针，直接开车去了跟湛秋约定的旷野咖啡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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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末，秋风张扬且清爽，天色像重大节目开始前遮掩的帷幕，欲盖弥彰，给人无限的单调与更浓的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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踩在落叶上已经听不到脆生生的破碎声了，叶面棉软地托举步伐，像温顺的羊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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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一早就梳洗化妆，九点多一点出了门，步行到咖啡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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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耽搁了会，到店眼看还有二十几分钟，就跟咖啡师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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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师叫新橙，边做咖啡边问她，“你今天上什么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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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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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隔着吧台看她操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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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特地来喝咖啡的啊，想喝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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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闻着散发出来的咖啡豆味道：“是等人，有个人约我，本来都不打算来，吃完早餐想想没事可做，就来了，怕人家干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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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个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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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上去像是追求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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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橙笑道，“约你出来表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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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默然，只是笑笑，心想我会拒绝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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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电话响了，她接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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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很温柔地喊了一声：“阿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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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听她喊自己，湛秋都觉得她打了个喷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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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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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乐在那端柔柔地笑了一声，“怎么这个语气，接到我的电话不开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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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秋直白诚实地说：“没有不开心啊，但我马上还有事情，现在没时间闲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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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上班？辛苦吗，如果吃不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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